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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河小说网 > 重生小说 > 纸贵金迷  作者:清枫聆心 书号:459  时间:2016/9/18  字数:4985 
上一章   第56章 十二两银子的债主上门    下一章 ( → )
十二两银子?十二两银子!

  采蘩面绽笑“哪有讨债人躲着欠债人?掌柜可是又来送账本,请出来一见。”那天事否认不了,不妨坦

  “我不曾躲着姑娘,你身后站了好一会儿,不过你瞻前不顾后而已。”

  采蘩立刻转身向后,看到那个高大男子侧靠红柱,双臂叉,眯起半眼,嘴角抿弯却不似笑。她也留意到他身上衣料子比上回她看见时好得多。

  “几不见,掌柜似乎不是掌柜了。恭喜你步步高升,还是笑你赚得多反倒气小了?”她笑得美丽。

  “好说。”掌柜弯眸瞧着“不过赚得多和小气原本就是没理一对,姑娘别混为一谈。那你冒了他人订货,害我和伙计白白劳心劳力,这也还罢了,好歹货没损失,重入库总有办法再卖出去。你借珍味店身,我从姑娘立场来想,觉得可以理解,毕竟心虚,早走早好。只是这鹿茸姑娘难道不以为多此一举?下与姑娘初识,不知道你为何冒充别人,但绝对不曾与你结怨,多半还帮了你忙。我没问你要酬谢,你反倒让我往外掏银子,这实说不过去吧?”

  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,采蘩嘴硬“掌柜当帮了我大忙,采蘩是心存感激。你说得不错,我去珍味店就是想甩开你,但那伙计太能唠了,我不买点什么便不能身,所以才做他一笔生意,还不是给自己买,而是给你买,聊表谢意。只是事后想起来没带银子。我能如何呢?再说,鹿茸你也吃了,身体也补了,这会儿来找我算帐,说不过去。”

  “姑娘此言差矣,你刚才说心存感激。又想聊表谢意。银子自当由你来出方好。我并非小气,而是成全姑娘,免得大家闺秀好似无礼。”掌柜将她从头看到脚“上回天鹤楼见到姑娘。还以为自己看花眼认错人,实与纸铺中衣装全然不同。姑娘既是千金小姐,就不该用下银子。十二两对姑娘而言微不足道。但却是我一个月薪俸。”

  采蘩微愕“你那也天鹤楼?”

  “是,和兄弟们吃酒。姑娘从我眼前过去,我都没敢认。”掌柜笑得有些浅。

  采蘩突然意识到了“任大掌事该不会就是你吧?”

  掌柜侧着头,轻轻点过“承蒙四公子看得起,那般抬举我,还破费了银子。”

  “我瞧是掌柜。不,大掌事你自己厉害。普通人物能得粲公子抬举么?我那声恭喜还真没说错,想来你如今薪俸也不止十二两了吧。你这么会做买卖人,该知道细水长道理。今儿我虽折了你银子,但今后日子长着呢,你大方些,我多给你买卖做,还怕吃亏?真要追究到底,是你一开始误认我,可不是我巴着你骗着你,我顶多顺水推舟了一把。”采蘩善于事后发现细小优势。

  “听姑娘意思是要赖了。”眼角看到向粲与吴姬说笑着穿过庭院,他不退反进,大步走到采蘩面前,再一次将她身形笼罩他影子里。

  采蘩还真不信他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来,当着他主子们面。她毫不畏惧,桃花双眼斜飞,角勾半笑,冲他挑细又长美眉。

  “我没带银子。”理直气壮就赖,怎么着?

  褐晶瞳眸深不见底,瞬间却不正经起来,神情似笑非笑“采蘩姑娘。”

  采蘩一震,他知道她名字。

  “今请你人是向家两位爷,专为你清空了这座远近驰名酒坊,十二两银子算得了什么。”他慢慢站直了高大身板。

  采蘩皱眉盯死他,语气冷寒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天生丽质可无敌。”这个意思。

  他并不为她森气所动“采蘩姑娘不必恼。天下间貌美女子何其多,能惑人心者却不多,这也是一种本事,不用气急败坏。”

  什么?采蘩气急反笑“敢情你是夸我呢。”

  他退一步“真心实意,不打诳语。,刀也。”

  她也看到了向四,淡然退开一步“可我伤不到人,自己却遍体鳞伤。”

  “那是姑娘这把刀使得不够熟练,但能到自己遍体鳞伤地步,离出师不远了。”他又退一步,面上渐渐浮出圆滑表情来“今正是个好机会。还了债,又能小试身手。下提前恭喜姑娘否极泰来,前途无量。”

  “…”她不知说什么才好,唯一可确定是管这人也说到她容貌,却是以她从未听到过方式。他真是鼓励她,没有半点说反话嘲讽。

  “刀再利,有心无脑则前功弃。然而,姑娘似乎——”他退到门口,靠着柱子“很会用脑。世人多对以事人轻忽之,一则是美人无脑,二则是丑人作怪。”

  采蘩慢慢倒退着走“你——尊姓大名?”

  “下复姓独孤,单名棠。海棠棠。”独孤棠棱硬抿成精明。

  “独孤棠?”采蘩念了一遍“记着,等会儿来我车驾前拿银子,我让你这个大年夜过得富足美满。”

  独孤棠悠悠笑出声“下记住了,多谢采蘩姑娘。”

  向粲步入堂中,只及看到隐至屏风后半片袖角,还有另一边正跨上来竹阶独孤棠。

  “阿棠,东西拿来了?”他十分看重这位干将。冯大被撤下去之后,立刻将独孤棠提上来。

  独孤棠双手捧着五纸盒,恭谨躬身上前“四公子,照您吩咐全备妥了。”

  “大年下还辛苦你一趟。”向粲让身旁小厮接过盒子“不耽误你,赶紧回家准备年夜饭去吧。”

  独孤棠垂手侧立一旁“我这里没有亲人,一人吃全家。哪里用准备什么年夜饭。倒是看爷您身边今缺人手,我留下来帮帮忙吧。”

  向粲奇道“你虽然是独自闯,但如今安定也有两年了,又当了大掌事,家乡父母兄弟姐妹该接出来安顿。要是缺房少地。只管跟我说。我帮你安排好。”

  独孤棠没有欣喜若狂,仍谨立“我家里人故乡好,未曾打算出来。我一人也少拘束,四公子关心,我心领了。”

  体察主。谨慎仆。

  “既然如此,不勉强。”向粲笑了笑,对吴姬道。“大东家,给我这位兄弟和其他人也多置一桌。刚才见采蘩姑娘为护她剑客单开一席,我才想起大过年,是不能委屈了不能回家吃年夜饭人。”

  吴姬眼波独孤棠身上转一圈,确认那份恭敬并无特别之处,她兴趣缺缺,收回便道是。招小二吩咐加席。

  独孤棠谢过,到外头叫了赶车和候命仆从进来。坐下自饮自乐。

  桌子就摆屏风边上,采蘩听到各人对向粲说谢声音,心里惦着十二两,所以展笑脸,主动开口“四公子真体恤人,怪不得财源广进。”

  这回请客虽是向粲提,却实是向琚意思。姬向两家长久不睦,他觉得采蘩作为姬钥义姐对向家看法较为客观不带偏见,也许是个修好机会。所以,一开始冷场也不会持续冷场。

  向琚为采蘩亲自倒了一杯暖酒“四哥待人向来有情有义,都说商人无善,然不善怎能指人诚心效力。”

  采蘩抿一口,但觉清香异暖,沁人心脾,不由舒服吁口气“五公子说得甚是。这酒好喝,不涩不干,口得很。”

  “吴姬自创什果酿,与米酒精心调和而成,男女老少皆宜。采蘩姑娘若喜欢,我让她备下几坛,你带回去与你义弟同喝。”向琚也不是随意争锋相对人,他既有意结姬钥,当然不会对采蘩刁钻。

  采蘩呢,又是别人好她就好,这会儿平心静气地婉拒“五公子,不用了。姬府里规矩多,进嘴东西都要小心带进去,我一个客人暂居那里,客随主便得好。”

  “姬府是百香坊常客,每月都要送好几次酒进去,应是无妨。”向琚并未诧异这样规矩,似乎意料之中。

  采蘩知道,但为了点吃食让人请去吃饭事不想再经历一遭“罢了,免得麻烦。我和吴姬姐姐投缘,今后想喝常来就是。”

  “说得好。”魏吴姬进来一甩彩绢,香气袭人“妹子要是不喜欢住那规矩多地方,干脆搬来与姐姐我作个伴。”

  采蘩心一动,想这主意还不错。魏吴姬寡居,这么大一处山居她说了算,至少比和那些贵妇人打交道好。

  “魏嫂子这话无理。采蘩姑娘是姬氏十郎义姐,如今姬明大人和夫人亡故,她自然要跟十公子和雅小姐同住一起,方便照顾。否则,两个孩子如何料理日常琐事,便是有三两个忠心,也难保底下人不欺负幼主,因为再忠仆人不是名正言顺家人,让他人不能心服。”向琚起身请魏吴姬坐。

  吴姬叹口气“五郎说得是,人心难测,没有聪慧主子,怎么镇得住贪婪之念?妹妹可知童氏富甲南陈,你义母留下了十分可观财产啊。”

  采蘩只知其富,不知多富,却神情沉静“你们说得都对,唯独一样,我有什么名正言顺?义女没有真正血缘关系,要找茬有大把道理。”

  “妹子欸,此话差矣,结拜和认亲都是名正言顺,不然桃园三结义就成不了佳话,还有一些夫抱养孩子将家产传承,只要认祖归宗,谁能说那孩子名不正言不顺。义女也好,干女儿也好,认了就是亲人家人,逃不掉走不了。”吴姬很认真“你以为随便就能当上姬氏义女吗?”

  她可不就是随便当上吗?人死不能复生,当然也不能揭穿他们儿子谎言,所以由姬钥说大到天,姬氏没人怀疑他撒谎。而且,姬钥毕竟是姬氏亲骨,谁会想到他宁可找个外人来冒充家里人。她一开始不愿意,后来是不得不愿意,但心里终是不以为然,没有半点包袱,这时听向琚和魏吴姬说起来她这个义女身负重任,似乎不好甩。

  面色有些僵,采蘩干笑“是啊,我以为姬氏有义子义女一堆,我只要仗个名头好作威作福。”

  吴姬笑伏桌上,扭面对向琚说“听听,这就叫身福中不知福,人家一辈子求不上,她当白捡。”

  向琚未语,向粲先道“采蘩姑娘,我不知道姬氏如何,然而我们向家家规中一条就是不能随意认干亲,认了就得当一家人。”

  采蘩不想一直围着这话题聊自己“不论何去何从,过了年为义父义母披麻戴孝之后再决定吧。”

  向琚一听便知她无意多说,便道“今大年夜,想来采蘩姑娘定要早些回府团圆,烦请魏嫂嫂上菜。”

  魏吴姬也善看脸色,回身就嘱咐下去。

  “采蘩姑娘,上回你教我验松纹纸真假,我便要谢你。正逢大年下,我和五弟备了一份礼,还请笑纳。”

  向粲说完,知雀捧着彩盒送上来。

  “四公子五公子太客气了,若不是你们相助,我和钥弟未必能安然回到姬府,我那点小法子算得了什么呢,也是碰巧知道罢了,不敢居功。”采蘩说归说,还是示意雨清接过了礼物。她明白对于大士族来说,若不收下就是不给他们面子,反而无礼了。

  “打开看看吧。”向琚温然笑意“要是不喜欢,再让四哥换。”

  雪清得了采蘩点头将盒盖打开,只觉眼前一亮。那是六片玉板宝石小屏风,花纹巧,工艺湛丽。

  “这件小东西材质俗了,但画是千羽画,字是西驰字,添彩不少。”向琚说到两个人名。

  采蘩听过一次西姓,大胆猜测“是五公子那两位好友?”会画画胖子,还有阴险相美人痣。

  “采蘩姑娘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那二人是南陈出名书画大家,人们争相求他们墨宝,价值过百金。”向粲笑着详解。

  不用价值百金礼物,给现银好,因为遇到个认死理小气鬼,采蘩想到自己刚背上债,语气热不起来,淡淡话开去“既然五公子与他们是好友,应该也擅长书画吧?”

  “惭愧。兰烨自认天赋不足,不能与他二人相提并论。”向琚一笑而过“采蘩姑娘,有件事请容兰烨冒昧。”

  采蘩敛起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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